《笑谈人生》
——2005年央视春晚
表演:冯巩 朱军
朱军: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,感谢您在百忙之中光临艺术人生的演播现场。今天来到我们艺术人生的这位嘉宾啊,眼睛不大闪却烁着幽默的光芒,细细的脖子便于他随时寻找阳光,硕大的头颅那是智慧在里边膨胀,超长的双腿提醒您自然界还有您关爱的螳螂。让我们掌声有请本期艺术人生的主人公冯巩。爱,巩哥,巩哥?
冯巩:我就不告诉他我在这儿藏着呢。大家好,这朱军啊太不够哥们了,艺术人生都办了四年了,美国总统都换届了他才把我想起来。你主持的再好不就那四招吗,套近乎、忆童年、拿照片、把琴弹,只要钢琴一响,就让你哭得没个完。他今儿个碰上我了,因为我从小就没哭过。我听我妈说,我一生下来,说什么也不哭,急地护士提溜起来就拍我,她这么一拍把我拍乐了,我那么哈哈一乐,护士哭了。你们以前都看见朱军把别人弄哭了,今天想不想看我他他弄哭?你们就等着我胜利的喜讯吧,我就不信我弄不哭这黑小子。
朱军:你说什么?
冯巩:我说我不信我六姑不给你包饺子。
朱军:赶紧吧!欢迎你,请坐,请坐。见到这么多热情的观众,你最想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?等会,不许说我想死你们了。
冯巩:你们让我想死了。
朱军:不是,你怎么每年都是这句啊?
冯巩:是啊,每年都说这句话,但每次都有新内涵。正像一首歌唱的那样,(唱)一句话,一辈子,一生情,一杯酒。
朱军:好,一句话,一辈子,一生情,一杯酒。巩哥,你看过年了,为了咱哥俩的友谊,走一个?
冯巩:我喝酒不行,我一喝酒我爱哭。
朱军:真的?
冯巩:绝对不行!
朱军:那咱少喝点,咱哥俩,干!
冯巩:不行。
朱军:咱鼓励鼓励他?
冯巩:我还真喝啊?
朱军:巩哥,其实这些年呢,我一直在注意你,你看你刚开始说相声,后来又演电视剧,又演电影。最近又自编自导了一部电影,叫《心急吃不了臭豆腐》。
冯巩:不是,是热豆腐,还没放臭呢。
朱军:我在想,你都人到中年了,一个中年人还这样乐此不疲地奔波着、忙碌着,支持您的源动力到底是什么?
冯巩:不自信呗!之所以干这些事我是想让人感觉到,相声界我影视演得最好,演员界我导演导得最棒,导演界我编剧编得最巧,编剧界我相声说得最逗。这年头就得玩儿个综合实力。
朱军:合着您就是拿自己的长处比跟别人的短处比?
冯巩:对!我就想跟潘长江比个大,跟陈佩斯比美发,跟帕瓦罗蒂比劈叉,跟美国总统布什比说中国话。哎呀,说死他。
朱军:您有那么不自信吗?
冯巩:其实生活中很多人都有我这种心态,有些个心理专家兼职算卦,搞导游的代卖盒饭,老中医业余捏脚,电视节目主持人没事出书,是吧?
朱军:不是,你等会儿等会儿,你的意思是我写书也是出于不自信?
冯巩:你比那捏脚的自信多了!你是一种危机感、紧迫感、责任感,你能把你的人生感悟心路历程,做一个阶段性的梳理和小结,这对你是一种慰藉,对别人是一种激励。
朱军:那这么说我这本书写的还凑合?
冯巩:相当凑合!
朱军:哎哟,太好了,巩哥,看了吗?我今还真给你带了一本。
冯巩:不用了,我已经有三本了。每次搓完澡之后,人家的搓澡的师傅都送一本。
朱军:啊?
冯巩:凡有井水处,皆能歌柳词,基层群众喜欢推荐的书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书。
朱军:那这么说我还真得谢谢那位搓澡的师傅咯?
冯巩:不用了,旁边拔罐的师傅人家送两本呢。
朱军:真没想到啊,我这本书还有那么广泛的群众基础。巩哥,你看我们每一个人呢,都有五光十色的童年,童年也是我们记忆中最深刻的,我听说您的童年就特别坎坷,关于童年,您还有什么记忆吗?
冯巩:那何止是记忆啊,那是我一辈子都……第二招啊,忆童年……都难以忘怀的。
朱军:巩哥,这箱子您不会忘记吧!这是当年您姐姐到甘肃支边的时候您亲手给姐姐做的,那年您才11岁啊,一个11岁的孩子给姐姐做箱子,是不是因为家里特别地困难?
冯巩:不是,我爱好的。我们邻居住了个木匠师傅,我特别崇拜他。
朱军:不是,那这箱子是这怎么做的?
冯巩:当然你首先得解决木料的问题,首先我就把我们家的床板给拆了,然后跟着师傅半个多月,反正就算是研制成功了吧!
朱军:那姐姐看到这个箱子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的激动呢?
冯巩:太激动了,拽过来了揍我两回呢。从此我姐姐就睡地下喽。
朱军:您可真够调皮的,这东西您不会不认识吧?这是当年你捡煤核用的耙子。
冯巩:你这都哪淘回来的这都是?
朱军:那年您才九岁啊,一个九岁的孩子捡煤核,小手冻得通红通红的啊。
冯巩:不对,是烫得通红。因为那煤核用车推出来的时候,都还冒着热气,有的还在燃烧,但再热你也得上去去捡,因为你不捡,就让别人捡走了。所以直到今天,无论走到哪,只要发现黑的的东西,我还想往前凑合呢。要不然咱俩关系能这么近吗?
朱军:不是,您的意思是说我长得黑?
冯巩:哎,你长得不怎么白。
朱军:那咱哥俩还得再喝点?
冯巩:不,不,真不行,我再喝我可真哭。
朱军:咱少喝点,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