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婉倪:哟,我们文工团的群,咋的了这是(咱们这个群,最近怎么这么不活跃呀,给大家说件事,咱们文工团,马上要拆了,怎么说拆就拆呢,所以,我想趁着文工团拆了之前,这个机会,我们去看看,哎,那咱们得回去看看,对对对,能来的都来吧,咱们也一块儿聚一聚,这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,所以借这个机会,我给大家推荐一款保健品,这个保健品对我们中老年人心血管是相当的好,丁美婷呢?你怎么不说话呢?)滚,哎呀,文工团要拆了,哪儿有我太多太多的回忆了,要是他,能陪我一起回去看看,该多好啊,看啊,站在最前面边的就是我,那个时候,我长得多漂亮。
贾冰:唱(别的那样呦,别的那样哟,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),哎呀妈呀。
王庆:贾冰,你这跳的什么舞?
贾冰:团长,如果你把我刚才那段秀归位舞蹈的话,我想我跳的应该是锄禾日当午。
王庆:你说你一个炊事班长,你老往舞蹈队跑什么呀?
贾冰:我不是一般的炊事班长,我是文工团的炊事班长。
王庆:那不一样嘛?
贾冰:我们不一样,不一样。
王庆:贾冰。
贾冰:到。
王庆:这周是你值班吧?
贾冰:是。
王庆:行了,集合一下,我有话要说。
贾冰:是,全团集合,向右看齐,向前看,稍息,立正,稍息,讲一下,最近
浪费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,门口的泔水桶里,全是你们扔的大米饭粒子,一定要记住节约勤俭,记住了没有?
全体:记住了。
贾冰:解散,一点都不听话,回来,这团长还没说话,你们解什么散?团长你说两句,我到旁边消消气。
王庆:跟大家说一下啊,上级给了我们文工团一个提干的名额,经过我们慎重的研究决定,把这个名额,给丁美婷同志。
贾冰:撒嘿,巴扎黑(极度兴奋),谢谢大家。
王庆:贾冰,她是丁美婷。
贾冰:咦,我的乖乖哟。
王庆:我知道这名额给丁美婷,有些人心里是有情绪的。
高冰:没情绪,切。
王庆:张红爽我说的就是你,你还敢跟我切,切什么切呀,我跟你说男女关系,就是你提干的最大的障碍,你心里没数啊,成天抱着笛子,你吹呀吹呀吹,你吹什么?招蜂引蝶啊?
张红爽:团长,我吹的是唢呐。
王庆:看看,承认了吧,他追的是小娜。
贾冰:漂亮。
王庆:顺便我提醒你们女兵,都稳住了,不光是你们,就算是丁美婷有男女关系,一样,取消干部身份,下连队。
贾冰:解散。
丁美婷:冰。
贾冰:婷。
丁美婷:冰。
贾冰:婷。
丁美婷:冰。
贾冰:婷。
丁美婷:冰。
贾冰:停停停停,让你停了,这咋还一个劲上呢?这啥时候了, 你还搁那儿冰冰冰那么叫着,我当初要是知道你是这种虎了吧唧的性格,我都不会让你拥有我。
丁美婷:你到底想说啥呀?
贾冰:我想说啥刚才团长说得很清楚,你马上就要提干了,让大伙儿知道咱俩搞对象,我跟你讲你的前程就完犊犊了,为了圆你的提干梦,我刚才决定了,咱俩分手(踢了一脚)。
丁美婷:分手。
贾冰:差点踢我腚沟,我刚才跟你开玩笑,咱不是真分手,就是在你提干之前这段咱们暂时分手。
丁美婷:哦,暂时分手。
贾冰:那咋的。
丁美婷:那行,但我有个条件。
贾冰:还有条件干啥呀?
丁美婷:我要你亲口对我说,我爱你。
贾冰:丢人丢人丢人丢人。
丁美婷:你个大老爷们这有啥丢人的?
贾冰:这啥年代呀,鸡皮疙瘩掉一地,都硌脚呀。
丁美婷:我就想听,我就想听。
贾冰:不要不要不要。
王雪东:哎呀,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叽叽的,你不说,我说,我爱你,这不就得了吗?
贾冰:什么玩意儿? 刚才从琴里叭出来一个是,琴精啊?
丁美婷:啥琴精啊?
贾冰:就我搁这儿摩擦钢琴呢,摩擦摩擦,这还是个拉丁琴精这是,咱俩还研究啥呢?明显是有人,出来。
丁美婷:哎妈呀,这不是你们炊事班的喳喳吗?
王雪东:哎,我现在是阿拉丁琴精。
贾冰:喳喳呀,刚才我跟丁美婷的事你都听到了?
王雪东:倒背如流。
贾冰:漂亮,喳喳你看,就是,你从进部队,我就开始带你在我们炊事班混,咱俩的关系可谓是情同父子,今天你妈,不是,可谓情同兄弟,今天你嫂子,也不是,就是我跟丁美婷的事,你能不能不跟别人说。
王雪东:班长,就你俩的事,我绝对守口如瓶。
贾冰:我怎么这么没底呢?
王雪东:为啥呀?
贾冰:你外号叫啥?
王雪东:大喇叭呀。
贾冰:就为这个。
王雪东:反正现在你就两条路,要么,让我走,要么,灭我口。
贾冰:漂亮,我决定了,选择后者灭口。
王雪东:我有办法让你相信。
贾冰:啥办法呀?
王雪东:现身吧。
贾冰:这还跟我藏猫呢?你俩,什么结构?
王雪东任梓慧:爱了。
贾冰:哦,哦。
王雪东:现在相信我了吧?
贾冰:我太相信你了,现在咱们两家打个平局。
王雪东:那我俩能走了吗?
贾冰:让道,快,等一下,这回知道出去到外边跟别人咋说了吧?
知道。
贾冰:我不信,试一下。
任梓慧:唉,我听说贾班长跟丁美婷在一起搞对象。
不可能。
任梓慧:还听说他们俩在排练室里摸摸搜搜。
王雪东:不可能。
任梓慧:再说了,贾班长长得那么丑。
王雪东:不,有可能。
任梓慧:还说要把咱们灭口。
王雪东:抓紧走。
贾冰:美婷,大喇叭知道咱们的事情,他虽说不说,但是后果我是已经猜到了,因为我右眼皮已经开始跳了。
丁美婷:那赶紧走吧。
贾冰:走走走。
王庆:哦,哦,你们俩。
贾冰:不可能。
王庆:哈哈哈哈,我知道不可能,贾冰啊。
贾冰:到。
王庆:家里有什么事情跟团里说,你妈来看你来了。
贾冰:谁?
王庆:你妈。
贾冰:搁哪儿呢?
王庆:张红爽。
张红爽:到。
王庆:把阿姨带进来,不是,请进来。
张红爽:是。
贾冰妈妈:儿子,妈来看你来了。
贾冰:妈呀,你这时候来,时间不对呀妈,妈你看你干啥,祖国的大门我护着,家里边大瓦房让你住着,我怕你寂寞,还给你买俩兔子,你到部队来,你是什么路子,妈。
贾冰妈妈:我关心的是美婷的肚子。
王庆:阿姨,这是什么情况?你跟我说说。
贾冰妈妈:王团长,我们家冰冰呀,他们俩在部队上都好了三年了,我就盼着他们快一点成亲,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,王团长,这事你可千万保密,千万可不敢让他们王团长知道,要是让他们王团长知道了,还不得处分这俩孩子,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?
王庆:明白明白。
贾冰妈妈:那好,王团长,那就谢谢你了。
王庆:不谢不谢,张红爽啊。
张红爽:到。
王庆:你带阿姨到咱们军营转转。
张红爽:是。
贾冰妈妈:走了啊。
贾冰:快走吧。
贾冰妈妈:走了啊。
王庆:阿姨再见。
贾冰妈妈:再见了王团长。
王庆:贾冰,你妈平时说话都这么目中无人吗?
贾冰:可能是她刚才那个目中不是人。
王庆:嗯?
贾冰:脑中无人,我妈。
王庆:行了,事情我都非常清楚了,美婷你出去一下。
丁美婷:团长其实我。
王庆:出去。
丁美婷:是。
王庆:贾冰啊。
贾冰:团长,就是这个事,跟丁美婷一点关系都没有,都是我。
孙婉倪:那天我走了之后,那个像风一样的男子,就像风一样,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,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,已经是五年之后了。
旁白:三连二班全体集合,洪峰又来了,扛上沙包上大堤。
全体官兵:是。
丁美婷:贾冰。
贾冰:丁美婷副团长,首长好。
丁美婷:贾冰你就是个大骗子,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?你去哪儿了? 你就是个骗子,你就是个骗子。
贾冰:好好,我是骗子,我是骗子,我要是骗子,你就是个傻子你知道吗?你动动脑子行不行?分手有暂时的吗?你别忘了,你是个干部,我还是个兵,合适吗?
丁美婷:谁说一个女干部就不能嫁给一个男兵了?
贾冰:不怕人笑话啊?
丁美婷:我不怕。
贾冰:我怕,行了吧?
士兵:贾班长,大堤管涌了。
贾冰:都别动,准备好绳子和沙袋,我下。
丁美婷:不行,太危险了。
贾冰:你给我撒开。
丁美婷:会死人的。
贾冰:你给我撒开丁美婷,这是在大堤上开不了玩笑,咱俩的事以后再说,你给我撒开。
丁美婷:我不撒。
贾冰:撒开。
丁美婷:我不撒。
贾冰:你给我撒开。
士兵:贾班长,小心啊。
丁美婷:贾冰,我一定要嫁给你。
孙婉倪:每当下雨的时候,我就会想起他,要是,要是他能陪我一起回去看看,该多好。
贾冰:干啥呢?一下雨就哭,一下雨就哭,你是纪念我当年没被淹死啊?
孙婉倪:老贾我告诉你,咱们文工团要拆了。
贾冰:要拆了。
孙婉倪:嗯。
贾冰:那可惜了。
孙婉倪:我寻思着,你能不能陪我跟战友们一起回去看看。
贾冰:拉倒吧,爱谁会去谁会去,文工团对你来说那是美丽的回忆,对我来讲,那就是痛苦的经历,我该干啥干啥去吧。
孙婉倪:干啥去?
贾冰:我跳广场舞,今天学了个鬼步。
孙婉倪:告诉你啊,离那个姓张的老太太远点。
贾冰:人家是干部,我是个兵,我还要点脸不?
孙婉倪:那我不也是个干部吗?
贾冰:你那是倒贴的,你还要点脸不?
(结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