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德纲:好,你发现了,刚才是烧饼和曹鹤阳,我的俩徒弟,说的叫《四方诗》。
于谦:是。
郭德纲:这不是传统相声,是当初我看了一民间笑话,由这个然后在里面添了几方,重新编了编,弄了弄,孩子们都爱说这个,咱俩说就不合适了。
于谦:是吗?
郭德纲:岁数都大了,小孩们搁这闹行,咱俩就必须道貌岸然一些。
于谦:你这词。
郭德纲:相声是语言的艺术,好多人都说说你们这简单,一点都不假,简单是真简单,但是弄好了不容易,相声演员没有好与坏之分,只有会与不会。
于谦:要这么区别。
郭德纲:说这个说相声的说的呀哪好哪不好,没这么复杂,就是这是说相声的,这个不是说相声的。
于谦:不会。
郭德纲:毛病在哪?这不会,就这么简单。你想啊,各位,比如说您看京剧,唱念坐打,真刀真枪,台上镗镗镗三钟头,你琢磨这票花得值了。
于谦:怎么?
郭德纲:让我照他这样我来不了。
于谦:就没学过。
郭德纲:看跳芭蕾舞的,三钟头点着脚尖跟这连蹿带蹦,你来不了。
于谦:不会。
郭德纲:看武术大刀剁斧,光叽光叽往身上剁刀,这个来不了。
于谦:这功夫。
郭德纲:你不如说相声,你也会说话,你要花钱听我说话,这是为什么?
于谦:这得琢磨琢磨。
郭德纲:这是高科技。
于谦:这是高科技?
郭德纲:这是高科技,语言的艺术,每个人对幽默的理解和他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,说相声的老得琢磨这个,同样一句话,可能您听完了就笑,换一种方法您就不笑。表演者于谦,没人笑。
于谦:是。
郭德纲:你看表演者(01:47),你看大伙儿就笑了。
于谦:那也不能光说这个啊。
郭德纲:这就第二顿饭就来了,它就不一样,我们没事老得研究这个,包括谁谁谁说话,我们站边上听着,语言是有规律的。你包括咱们说话,有时候加一些个虚字、辩字。
于谦:对,这有。
郭德纲:您来了,挺好吧,请坐呀,喝水吧。
于谦:这都有虚字。
郭德纲:它老有虚字,你没有这个,你来,请坐,喝水,带着官司来的这是。
于谦:太生硬。
郭德纲:有的时候女孩说话爱说“哟”。
于谦:有。
郭德纲:北京姑娘。哟,大妈您干吗去?有,但是这有规律。
于谦:这有什么规律?
郭德纲:哟字放在前边。
于谦:先哟。
郭德纲:搁后边就完了。
于谦:不行吗?
郭德纲:大妈干吗去?哟。
于谦:踩脚了是怎么的。
郭德纲:语言里有很多的规律,包括咱们俩说话,比如我走在街上,我看见于老师了,从路边一个小粉灯的房子里出来。
于谦:我倒是进得去。
郭德纲:出去过生日请客。
于谦:我打哪儿来不成,我非打那儿来。
郭德纲:就马路上碰见你了,俩人一说话,谦哥。
于谦:是我。
郭德纲:挺好的。
于谦:挺好的。
郭德纲:搁家坐会去吧?
于谦:谢谢您呐。
郭德纲:你听见规律了吗?
于谦:什么规律?
郭德纲:我的声音要高,因为我是主动的发起人,回答的时候声音要低,表示谦逊和客气。
于谦:这反过来不成吗?
郭德纲:那就不像话了。谦哥。
于谦:你好!
郭德纲:你这是干嘛去?
于谦:我出来转转!
郭德纲:上家坐会。
于谦:谢谢您呐!
郭德纲:要死啊你这是。
于谦:不舒服。
郭德纲:语言里面有很多的学问,包括有古汉语、文言文、普通话、地方方言、俚语、俗谚,包括老北京话,也包括现在一些个新语言,好多新语言,过去也没有。
于谦:新语言是什么意思?
郭德纲:就是包括北京城的小孩们爱说的一些个家不常里不短的口头语啊,俏皮话啊这些东西,它有的时候你就觉得日常朋友聊天用得上,但是特别庄重的时候一般新语言都用不上。
于谦:您说一说。
郭德纲:你看举个例子吧,打个比方,比如说今天是于老师结婚。
于谦:我办喜事。
郭德纲:办喜事,我是司仪。
于谦:主持人。
郭德纲:好吧?
于谦:可以啊。
郭德纲:我就把我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搁到一块给您主持,主持不完咱俩就得动手。
于谦:我觉得挺应该俏皮的。
郭德纲:各位嘉宾。
于谦:这挺好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