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这个医院》

——今夜百乐门

张海宇：先生你好，请问需要什么服务？

蒋易：看病。

张海宇：先生，医院规定先选医师后入座，本医院有三位医师，主治医师张大夫，副主治医师王大夫，医师李大夫，请问您选择哪个大夫？

蒋易：主治医师。

张海宇：下班了。

蒋易：副主治医师。

张海宇：休产假。

蒋易：医师。

张海宇：没了。

蒋易：没了？

张海宇：没了，上那边去了。（向上指）

蒋易：向那边去了？

张海宇：跳槽了。

蒋易：你就说谁能看吧。

张海宇：（指自己）

蒋易：我现在能坐了吧。

张海宇：坐，本医院为中西医结合疗法，疗效好，见效快，先生，我们从中医开始好吗？

蒋易：嗯。

张海宇：中医讲求望闻问切，咱们按照顺序一步一步来好吗？

蒋易：嗯。

张海宇：好的，第一步望，中午吃饭了？

蒋易：吃了。

张海宇：你看，闻，韭菜饺子。

蒋易：嗯。

张海宇：对吧，问，吃了几个？

蒋易：吃了，没数，大概，关你屁事！

张海宇：不是，我是根据您的食量，来判断您的病情情况，我的意思是您哪里不舒服？

蒋易：大夫，我……

张海宇：嘘，一切便知（扳蒋易手腕，把脉）我进来了，你说，不舒服，哪里不舒服？告诉我，明白，一切都会好起来（扳蒋易手腕）先生，不好意思，通过您的脉象显示，您应该是右腿、左胳膊、头不太舒服，尤其是您的。

蒋易：左胳膊！

张海宇：先生，您不要担心，我这就为您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。（拿大锤子、锯子，被蒋易拒绝）

蒋易：（拿起小锤子）

张海宇：准备好了吗？

蒋易：嗯。

张海宇：（反复敲蒋易腿）疼不疼？

蒋易：疼。

张海宇：哪里疼？

蒋易：哪儿都疼。

张海宇：哪儿最疼？

蒋易：牙疼，问，问多少遍了，看不出来吗？牙疼，我来看牙的。

张海宇：（敲蒋易腿）先生这就对上了，以您不规则的膝跳反应来看，您的牙齿确实有些问题，不过您别担心，我这就帮你把它处理掉，一拔便好（拿出扳手）

蒋易：大夫，能不能不拔？

张海宇：不拔好不了。

蒋易：我怕疼。

张海宇：保守治疗。

蒋易：有吗？

张海宇：有，好的（打响指，音乐起，拿起火罐，倒酒）接下来是催眠去痛疗法（打响指，音乐停）

蒋易：大夫。

张海宇：吸气。

蒋易：（吸气）

张海宇：呼气。

蒋易：呼气。

张海宇：看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，你看到大海了吗？

蒋易：看不到。

张海宇：把眼睛闭上，用心感受。看呐，阳光、海浪、沙滩、仙人掌（拿起扳手），还有。

蒋易：一位老船长。

张海宇：（收回扳手）没有老船长，没有老船长，把眼睛闭上，用心感受。还有一对情侣，他们亲密着，欢愉着，打闹着，女生对男生说我要。

蒋易：我要？

张海宇：我要你陪着我。

蒋易：陪着你。

张海宇：看着那（准备拔牙）

蒋易：海龟水中游。

张海宇：（收手）没有海龟，没有海龟，用心感受，不用接词，就听就行。

蒋易：对不起。

张海宇：女孩继续说着，我要一个人坐在沙滩上，看着那浪花一朵朵，你看见浪花了吗？

蒋易：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