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黄鹤楼》
表演:孟鹤堂 周九良
孟鹤堂:刚才我们已经演了一段了。
周九良:对。
孟鹤堂:这是二次出台。
周九良:什么叫二次出台呀?
孟鹤堂:出两回就比一回挣得多呀。
周九良:对了。
孟鹤堂:对不对?
周九良:咱都是上夜班的男人倒是。
孟鹤堂:其实拿我来说,你看,大家伙看着呢,我有时候你看唱歌啊,对不对?没事儿好唱歌,其实说相声什么的,不是专业的,不是专业的。
观众:坐台。
孟鹤堂:对,没听说过,坐台像话吗?其实我是干什么的呢。
周九良:啊?
孟鹤堂:本职工作我是一个戏“子”。
周九良:不是您先等会儿,您是个什么?
孟鹤堂:戏“子”。
周九良:我瞧您像个鸡子。
孟鹤堂:鸡子像话吗?
周九良:什么叫戏子啊?
孟鹤堂:唱“戏”的。
周九良:还唱戏的,您先歇会儿吧啊。
孟鹤堂:怎么的?
周九良:那叫唱戏的。
孟鹤堂:唱戏的嘛,
周九良:唱戏的,您就说唱戏的就完了,怎么还戏“子”啊?
孟鹤堂:戏子嘛,唱戏的嘛。
周九良:还唱戏的,您听得懂好赖话不?
孟鹤堂:怎么听不懂了。
周九良:戏子这个称呼我给大伙儿普及一下,旧社会对演员的蔑称,下九流。
孟鹤堂:怎么蔑称呢?这是好话呀。
周九良:您听不出好赖话。
孟鹤堂:有句老话说得好嘛。
周九良:怎么说的?
孟鹤堂:“婊子无情 戏子无义”,说的就是咱们俩。
周九良:对。
孟鹤堂:我就是那戏子。
周九良:我也是那戏子,对了,咱是半个同行啊这是。
孟鹤堂:戏子唱“戏”的啊。
周九良:您唱戏的。
孟鹤堂:唱京剧的。
周九良:说相声之前您是唱。
孟鹤堂:对了。
周九良:唱什么的?
孟鹤堂:京剧表演老艺术家。
周九良:京剧。
孟鹤堂:说的就是俺们。
周九良:您是“国粹”呀。
孟鹤堂:那特别粹,那。
周九良:您是抱着萝卜一块唱的是怎么着?
孟鹤堂:那还有我们粹吗?国粹。
周九良:国粹。
孟鹤堂:唱京剧的。
周九良:京剧好啊。
孟鹤堂:怎么样?
周九良:您是哪工啊?
孟鹤堂:哪工。
周九良:哪工?
孟鹤堂:哪工,你看这对戏曲不太了解了吧?
周九良:我怎么不了解?
孟鹤堂:这唱戏还分公母吗?
周九良:不是咱聊的是唱戏,咱聊的不是配种。
孟鹤堂:不是,什么叫哪工啊?
周九良:就问您唱哪个行当?
孟鹤堂:都可以,全行。
周九良:什么都可以。
孟鹤堂:生旦净末丑,神仙老虎狗,擦桌子扫地,替师父倒尿盆,给师娘奶孩子都可以,全能。
周九良:大伙儿鼓掌了,你表演最后那个技能。
孟鹤堂:什么呀?
周九良:您这个…(观众起哄:奶孩子)对了。
孟鹤堂:疯了疯了,奶孩子,疯了,我再说也没有孩子,你来吧。
周九良:没听说过,有我那么大孩子吗?
孟鹤堂:帮着师娘喂奶。
周九良:对,奶孩子,你多恨你师父这是?
孟鹤堂:帮着师娘干个活儿什么都可以。
周九良:什么都行。
孟鹤堂:什么都行啊。
周九良:这没看出来。
孟鹤堂:没看出来吧?
周九良:真是唱戏的?
孟鹤堂:以前真唱戏的。
周九良:这么着吧,咱啊这德云三宝来上海了,这净说相声了,前头那个咱说了四段相声了。
孟鹤堂:是。
周九良:这么着,别开生面,唱回戏,大伙儿欢不欢迎?对了。
孟鹤堂:别别别。
周九良:上海可是戏窝子。
孟鹤堂:别别,别停,别停。
周九良:戏迷特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