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若弗:你,你这做的什么混账事,居然叫人将家里团团围住,不许进出,稍有不肯的居然还打人。
盛纮:这事要传出去,咱们盛家在外头如何立足啊,这自己的女儿把家给围,真是旷古奇闻哪这是。
盛明兰:父亲现在还惦记着面子呢?
盛纮:我还得上朝呢。
盛明兰:您昨日不是说,告假一日也无妨吗,父亲您放心,我已经叫人替您去告假了,就说家中老母亲急病,父亲忧思如焚,在家侍候。父亲素来勤勉,从无一日告假,这事若传出去,人家也只会说您,侍母至孝,至纯至善,这对您的官声,可是大大地有益呀。
盛纮:这么说也不错,可你把一家子都围起来,你究竟要做什么呀?
盛明兰:防止府里有人通风报信。
盛纮:什么通风报信?
盛明兰:下毒。
盛纮:什么,这,你胡说什么呢,你是说老太太她是,这怎么可能呢,这一家子这,这满院子都是一家子人,怎么可能呢?这里有毒?下了砒霜。
盛明兰:倒不是砒霜。
王若弗:我就说嘛,明明,明明是……
盛明兰:明明是什么?
王若弗:明明明是病了,病了。
盛明兰:白果生芽即为有毒,将白果芽汁炼得极浓,注入到这果子里,天可怜见,这果子甜腻,祖母只吃了半块,太医说,若将这几块全都吃下去,如今祖母就在阎王殿里了。
王若弗:阎王殿?
盛明兰:最有趣的,是昨日中午,大娘子手下的人去寿安堂讨要剩下的,说大侄儿想要吃,亏了房妈妈,觉得祖母实在吃得太少,怕她回头又要吃,便谎称吃完了,这才将这些留了下来,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呀。
王若弗:你,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,你为什么也这么看着我?
盛纮:当初那么多人还夸你,说你天不亮,就让人去给老太太买糕点孝敬她,你还想推脱什么呀,快说。
王若弗:就,就凭区区几块果子,你你们就想定我的罪,没那么容易,焉知不是老太太身边的奴婢起了歹心,想算计老太太。
盛纮:你个蠢材,那寿安堂的人跟老太太都几十年了,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?
王若弗:说不准是老太太面甜心苦,暗地里苛待下人,下人怀恨在心哪,也没准是那个什么太医,自己瞧不好病,就胡乱诊断,胡乱说一气。
盛明兰:那不妨事,咱们在京城里头住着,皇城里面讨生活,咱们可以多请几位太医,来瞧瞧,这祖母到底是生病了,还是中毒了。
盛纮:不成,这是丑事,你昨天让那个太医来查问此事,现在想来,这已是太过鲁莽了,这要是传出去,咱们盛家还有什么脸面哪,你这会儿,你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。
盛明兰:父亲您放心,这位太医办的事可多了,风严紧,那这请旁的太医,我本没这意思,这不是大娘子信不过如今这位太医吗?
盛纮:你还不认错是吧?
王若弗:她,她就是年纪大了,贪嘴吃了生芽的白果,身子不好,你们就拿这几个糕饼来诬蔑我,要我认,除非我死,盛紘,你们父女俩当我,当我娘家死绝了不成。
盛纮:这……
盛明兰:大娘子,你也用不着寻死觅活的,您若觉得我和父亲说得不公,咱们大可以上公堂,让府尹审一审,这不就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