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汾河湾》
——表演:岳云鹏 孙越
岳云鹏:谢谢谢谢。实话实说,现在都已经快十点半了,竟然有这么多观众没走。心情真是无比的激动。带着被子呢?谢谢朋友们。心情真是特别的高兴。刚才说了好几段,那都是瞎说、瞎聊,真正我的身份不是说相声。
孙越:您干什么的?
岳云鹏:他们都是臭说相声的。真的。
孙越:怎么还臭说相声的。
岳云鹏:我瞧不起他们。就是下三滥。
孙越:你是不是下三滥的头?
岳云鹏:滥头,滥头。他们都是下三滥。
孙越:是吗?
岳云鹏:真正是这样。我们个艺术跟他们那个艺术是有区别的。
孙越:您什么艺术?
岳云鹏:我知道吗?
孙越:不知道。
岳云鹏:看不出来?
孙越:这哪看得出来啊。
岳云鹏:看我这模样。我这闯秆,言谈举止,一弹指一挥间,你看我像一个干什么的?
孙越:您这个模样,这个举止,在这不好说。
岳云鹏:哪好说?
孙越:北京火车站,送您两个字的口语。
岳云鹏:站长。
孙越:小偷。
岳云鹏:谁小偷?
孙越:还站长?
岳云鹏:谁小偷?
孙越:我知道你干什么的?
岳云鹏:我有小偷那个犀利的眼神吗?有吗?
孙越:有。
岳云鹏:不要瞎说。
孙越:那您是干什么的呀?
岳云鹏:戏子。
孙越:什么?
岳云鹏:戏子。
孙越:我看您不像戏子。
岳云鹏:那我像?
孙越:鸡子。
岳云鹏:什么叫鸡子?
孙越:什么叫戏子啊?
岳云鹏:唱戏儿的。
孙越:哦,还唱戏儿的。
岳云鹏:戏儿曲工作者。
孙越:戏曲工作者。
岳云鹏:对了。
孙越:您是戏曲演员?
岳云鹏:不,不敢当。
孙越:怎么呢?
岳云鹏:演员这个词太神圣了。
孙越:是吗?
岳云鹏:太伟大了。这个词我不敢当。
孙越:演员不敢当?
岳云鹏:那是。
孙越:那您是?
岳云鹏:大师。
孙越:那么不要脸啊。干吗呢?您等等,您等等。要死啊你?别瞎推我,我这脑袋一会儿。不是,您唱什么戏?
岳云鹏:河北梆子。
孙越:河北梆子。
岳云鹏:河北梆子。
孙越:您唱河北梆子?
岳云鹏:对了。老艺术家了。
孙越:不是,您等等。老艺术家?
岳云鹏:对了。
孙越:你?你多老?
岳云鹏:84岁高龄。
孙越:你?84了?你头一个坎怎么过来的?
岳云鹏:强弩啊。
孙越:强弩?
岳云鹏:强弩啊。
孙越:还板据呢,灰飞烟灭呢。
岳云鹏:你这么看我,挺嫩的。
孙越:不是挺,太嫩了。
岳云鹏:84岁高龄了。
孙越:您保养的真好。
岳云鹏:河北梆子。
孙越:是吗?
岳云鹏:我在山东,山东那个剧团。
孙越:您等等。您唱河北梆子,您跑山东去?那地方有人听吗?
岳云鹏:有人听啊。我们那个剧团是大剧团。
孙越:是吗?
岳云鹏:山东河北梆子豫剧团。我是主要演员。
孙越:您这是杂耍班子,这是?
岳云鹏:什么叫杂耍班子?
孙越:怎么河北梆子还豫剧呀?
岳云鹏:唱什么的都有。
孙越:剧种多?
岳云鹏:对了。我主要是唱河北梆子。
孙越:您老艺术家了?
岳云鹏:当然了,我什么都行啊。
孙越:是吗?
岳云鹏:生旦净末丑,神情老梗,擦桌子扫地,替师娘喂奶等等等等这都行,知道吗?
孙越:替师娘喂奶也行?
岳云鹏:不要瞎说了。
孙越:谁说的呀?这不你说的吗?
岳云鹏:不经意间的流露。
孙越:这还是喂过。你怎么了?你怎么那么高兴啊?您这什么都行?
岳云鹏:对了。
孙越:那不错呀。
岳云鹏:唱的最好的。
孙越:最好的什么呀?
岳云鹏:就是青衣。青衣懂吗?就是女了女气的。
孙越:还女了女气的。
岳云鹏:你看那嘴都说不好。女。
孙越:您这嘴也不怎么样。女了女气的。
岳云鹏:女了女气的,就娘们烘烘。说的就是我们。
孙越:这叫地方话,还娘们烘烘。
岳云鹏:青衣。
孙越:是吗?
岳云鹏:你喜欢这个河北梆子吗?
孙越:我喜欢,我也听过。
岳云鹏:好吧。
孙越:是吗?
岳云鹏:哪天吧。
孙越:哪天?
岳云鹏:哪天上我们家。
孙越:上你们家。
岳云鹏:我搞搞你。咱俩共同的搞一搞,好吧?
孙越:您说这个话可很不娘们烘烘的。什么叫搞?干吗你要?
岳云鹏:就是我弄弄你。
孙越:你这么大岁数能别闹了吗?
岳云鹏:谁跟你闹了?
孙越:您都84了,你干吗你要?我上你们家,你打算把我怎么着?
岳云鹏:不是。不是那个意思,不要害怕,小伙子。就是,辅导辅导你。
孙越:你?辅导辅导我?你教教戏,给我说说戏,还得上你们家?凭什么呀?
岳云鹏:不行啊?
孙越:干吗非得上你们家呀?
岳云鹏:那我上你那。
孙越:不行,我们家大人管得严,知道吗?象话吗?
岳云鹏:那你什么意思?
孙越:你看,甭着急非得去您家,我看今儿就挺好。
岳云鹏:在哪儿?
孙越:就在这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