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：决计

高渐离：秦舞阳，你能不能坐下安生一点？在这里晃来晃去，让人心烦意乱。

秦舞阳：不行，吃多了减减肥。

狗屠：瞧你这点出息，你少吃点不行吗？

秦舞阳：不行，这里的食物太好吃了。

高渐离：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，还算什么侠士？

秦舞阳：三个月了，吃饭吃饭每天就是吃饭吃饭吃饭，你们受得了我可受不了，我秦舞阳来这儿是干大事的，不是来吃饭的。

高渐离：我们家乡有句谚语，叫一岁长不成大毛驴，永远是只驴驹子，此言果真不假。

秦舞阳：你骂我是驴驹子？

狗屠：驴驹子多可爱，我看你秦舞阳连驴驹子都不如，你充其量就是个狗崽子。

秦舞阳：你们合伙欺负我乡下人，这什么世道。王亲贵族欺负我乡下人也就罢了，你个杀狗的卖菜的，只要是个人都敢拿乡下人开涮。

荆轲：吵啊，怎么不吵了？吵啊，只有在你们的吵闹声中，我才能假寐片刻，吵累了，歇会儿。高先生，刺客一道到了聂政，已经是登峰造极了，我等无论是怎么努力，也难干出超过他们的事情了。

高渐离：不不不，聂政虽然义薄云天，但如果没有后边的决目毁容，和其姐姐的伏尸痛哭，他的事迹，大概也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。

荆轲：愿先生教我。

高渐离：聂政刺杀，乃小小韩国一宰相，如果没有后边的故事，他的名声大概也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。从古至今，刺客的名声，取决于被刺者的身份地位，和刺杀的环境，俗言曰水涨船高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呀。

狗屠：对，偷一头牛那只是个毛贼，盗取了国宝那才是真正的大侠。

秦舞阳：调戏个民女那是痞子，勾引了皇上的宠妃，那就是诗人。

高渐离：二兄所言极是，纵观侠士成名的历史，被刺者的身份越高，刺杀的环境越险恶，刺客的名声也就越大。现如今，荆轲如能将雄才大略的秦王，刺死在巍峨的宫殿之上，那才是千古一刺，不但终结了侠士成名的历史，令后代的刺客们，连摹仿都无法再摹仿了。

秦舞阳：乱世就是舞台，谁不想演得精彩，你的成功就是我的失败，要想成名。

荆轲：必须和历史反着来，高先生不用再说了，吾意已决。

画外音：太子殿下到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