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节：断袖

燕姬：主人，请喝补脑汤。

荆轲：你也相信这些鬼话，这些江湖郎中的邪门歪道，根本就治不了我的病。

燕姬：那谁能治好你的病？

荆轲：你。

燕姬：我已尽我所能。

荆轲：燕姬，趁这良辰美景，再让我看眼你美丽的面容，再让我吻一次你娇艳的双唇，再让我嗅一次你秀发的芳馨，明天就要在太子面前实战演练，后天就要启程远行。燕姬，此刻我不是那个冷酷的刺客，也不是那个清高的侠士，此刻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，平生第一次，领略了肌肤之亲的男人。

燕姬：听起来好像真的。

荆轲：三个月来，第一天你有精彩的表演，然后你就沉默寡言，白天你还偶尔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，但是到晚上，你就变成了一个，只有肉体没有灵魂的土木偶人，我吻你如同吻着一块冰，连我的舌头和嘴唇都变得僵硬，我抱你，如同抱着一块铁，那么沉重那么僵硬，连我的双臂都感到麻木酸痛，看起来你对我事事顺从，但你的心像一块地洞里的石头，你的灵魂在遥远的地方遨游，宛如一只难以捕捉的风筝。

燕姬：我有灵魂吗？

荆轲：一入夜，就仿佛有粘稠的蜂蜜粘住了你的嘴，一上床，你就如同死人一般闭上眼睛，我真的就那么讨厌吗？连让你看一眼都不值得？燕姬，跟你在一起，起初我还以为占了多大的便宜，但是现在，我越来越感受到你的蔑视，一个男人，被一个自己心仪的女人蔑视，这种痛苦胜过了从臂上往下割肉，太子为了激我刺秦，可以为我割肉煲汤，为了让你睁开眼睛看看，你身上的我，我可以砍下一条手臂，燕姬。

燕姬：你不要叫我燕姬，我现在是大侠荆轲屋里的一件东西，与你使用的车马货物是一个等级。

荆轲：不，你是我心中的无价之宝，如果我的嘴巴足够大，我会把你吞到嘴里，燕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