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许多璀璨的色彩,诞生之初,都是人们献给神明的礼物,关于神明,不妨留给大家去想象,也许它和科学艺术的世界一样,是人类对未知的探索,我们感兴趣的是,人们会用怎样的色彩,刻画高深莫测的神颜。
让我们先从充满神秘的黑说起,身处完全黑暗的地方,是什么感觉,中国戏曲中的经典桥段,是这样表现的,令人恐惧的不是强大的对手,而是视觉消失之后的未知与混乱,这种心理,正是我们探索另一个世界的开始。
云南大理,盛大的火把节正在准备中。
李红莺:一会儿我们把菜都盛走,汤留在锅里……
里里外外都看得见忙碌的李红莺。
李红莺:一家子平平安安,顺顺利利,大吉大利。
祭祀神灵的仪式,在白族社区,一般由女性主导,在所有崇拜火的文化中,那片被火与文明驱退的黑暗,并没有彻底消失,火焰熏出来的颜色,就是象形汉字中的黑,燃烧产生的黑色材料,反而成为我们沟通神灵的手段。
大理的菜市场除卖菜,也卖一种用黑色印刷的纸符,我们第一次遇到红莺,就在这里。
李红莺:你那个一盒多少钱,你的米糕多少钱一盒,你的这个七元,你再补我两元。
纸片上印着各种神灵的画像,在这儿叫甲马,我们发现,这种流传于西南边陲的神仙,起初来自中原,八百年间,它们融入了当地的民间信仰体系,被大理人当成来往人神之间的使者。
不过今天人们的生活和心愿,让黑的内涵,发生了转变。李红莺的孙女一岁不到,正在学走路,丈夫张瑞龙是做甲马刻板的,他准备雕刻一个新神仙。
张瑞龙:闻闻香不香。
李红莺:好香。
刻刀在雕刻的过程中不断变化,原始粗犷的线条,最适合与极简的黑色搭配,由烟灰转化而来的墨,将黑纳入了文明的秩序,深邃的黑,原本是人们生活以外未知的领域,我们一点点拉近了与黑的距离,用它搭建起汉字系统和绘画审美的基础,但在大理黑依旧亲切可爱,你甚至能用它打造私人订制的神仙。
张瑞龙:跌倒大神,就是防止有些小朋友,特别是才开始学走路,容易摔跤。
黑一面给人阴森恐惧的感觉,而它的另一面,又是混沌初开,孕育万物。夜色降临,火把节正式开始,人从来不是一种夜行动物,我们只是用了数万年的时间,征服了夜晚和黑暗,黑的历史,也是我们学会与未知和平相处的历史。
光带我们走出黑暗,也创造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,神灵是否存在,这是另外一个话题,我们更好奇的是,不同地理环境的人们,会如何选择他们眼中的神灵色彩,感受中国美学的独特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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