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00多年前,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,已经熟练掌握了用大麦发芽来酿酒的技术,并将这种古老的啤酒,郑重刻画在记事泥板上,当时的酒里夹杂着麦壳,人们只能用麦秆啜饮液体部分。
经过3天的等待,郑教授和助手观察到,有大量二氧化碳的气泡从发酵器血中浮出,他们知道,古法谷芽酒的酒体已开始成形。
有点酒香味了,大家来尝一尝我们复原的谷芽酒,我能喝到甜味,还能感觉有点酸,但整体酒味比较淡,酒非常淡。
尝试复原的谷芽酒,味道甜中带酸,酒味淡薄,和现代啤酒有很大的差异。商周时代,人们将发芽的谷物称作“糵”,糵被放在容器里发酵产生液体,而后倒入酒具中,就变成了“醴”,可以想象,数千甚至上万年前,当古人类的神经被酒占据,仿佛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,“醴”也成为重要仪式场合中敬神行礼之物。
3000多年前,古人眼中“醴”和“酒”,是不同的饮品,两者最大区别,来自“曲”和“糵”这两种不同的发酵原料,生芽的麦子称为“糵”,用于制“醴”,谷物发霉叫做“曲”,用来酿酒。用曲酿酒是中国人的独创,曲具有更强的糖化和酒化能力,能产生更高的酒精度,承载更多的风味物质,带来更浓郁的口感。
汉代之后,醴已经很少在文献中出现,《天工开物》的作者这样解释,“后世厌醴味薄,遂至失传,则并糵法亦亡”,但是糵法真的消失了吗?
秋收过后,陕北高原上的马坊村,家家户户开始做传统的稠酒。
多做一点,娃们过年回来能多喝一点。
酿造的开始,和郑教授的复原流程几乎一致,干燥的大麦被温水浸润,两个小时后,大麦被送入屋里避光存放,三天后,大麦出芽,这就是古书中说的“糵”,把糵倒出来晾晒,干燥后在石碾上碾压成粉,在这个过程中,糵已经混合了空气中的酵母,成为发酵原料。直到这一刻,一切还和郑教授复原谷芽酒的流程没有太大的出入,变化出现在下一个环节,糵并没有直接加水酿造,而是被撒入蒸好的黄米中,成为了帮助其他谷物糖化发酵的催化剂,把“糵”当做“曲”来使用,更能看出“酒”的出现对于“醴”的影响。紧锣密鼓的酿造告一段落,发酵需要等上几天,老人开始为家宴做准备,温度适宜的情况下,3日内稠酒就能酿造完成,酿好熟成的稠酒,外观鲜润糖分很高,散发着浓烈的甜香酒气,同样是糵法酿造的甜酒,稠酒和古老的谷芽酒,已经大不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