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的节日》
——2017东方卫视春晚
去年春节,买了元宵,还在冰箱里冻着呢,又该过年了,我媳妇儿又得买新元宵,留着明年春节吃。我们家元宵永远是跨年的,能吃出臭鳜鱼的感觉。我属狗,但是我的本命年是鸡年,因为我长得像鸡,我这头型,鸡蛋,黑底,红皮的。眼睛,鸡眼,不是不是,鸡眼长脚上,斗鸡眼。充满竞争意识。我觉得咱们老祖先,定的这个属相,有点失误,猴、鸡、狗,跑得都飞快,所以呢,这一年一年过得特别快,您说猪啊,您上非洲看看那野猪去,送外卖的都追不上它们。当初这个定属相,如果定考拉、树袋熊、蜗牛,估计这时间就慢了,就是说出来,有点别扭,你属什么的啊?我属蚯蚓的。您呢?阿姨呀,属甲鱼的。怪不得您裙边这么好看。这孩子什么都懂。在去年呢,我荣登了中国富豪排行榜,因为我收到短信了,你儿子在我们手里,不给钱就撕票。说明我有钱呢,我回信息,儿子下月才出生,你这算预定吗?又来信息了,你老婆在我们手里,我回信息,钱和卡都在她身上,我没钱。又来信息了,你妈在我们手里,我回信息,你是盗墓的吗?他不理我了。
一过年,就想小时候的事,三十晚上熬夜,我爸爸眼睛都睁不开了,我关心他,爸爸,今天晚上你熬得过去吗?给我爸爸气的,给我改名字了,我们哥俩,我哥哥,叫高升,我叫发财,就为喊我们时候吉利。初一早晨,我们哥俩正在阁楼上睡觉呢,我爸爸喊,高升,我哥哥答应,下来啦,发财,做梦呢。我爸爸差点哭了,往墙上挂年画,又想出两句吉祥话来,帮我看着,左边高就说健康,右边高就说长寿。怎么样?挺好。不健康也不长寿。吃完中午饭,我爸爸问我,你喜欢小贝壳吗?喜欢。爸爸用一把小贝壳,换你所有的压岁钱,怎么样?我们小时候哪见过那好东西啊,当然同意了,这一把小贝壳,我珍藏了好几年,直到有一天,我见到了开心果,现在这孩子,都放烟花,我们小时候,买不起,有一种摔炮,往地上一摔,响了,装一兜儿,上街,街坊问我,你爸爸给你买炮了吗?得意呀,买了,哪儿呢?这儿呢。现在过节,我觉着,年味儿,比过去少了。今天上午我在楼下,碰见我们同事老王了,我赶紧躲倒垃圾箱后头,因为我们都有朋友圈,春节期间,我应该在夏威夷,他应该在巴厘岛,为什么说瞎话?懒得串门啊,从网上订点礼品,快递过去,完了。我还特别著名,请写张条子,春节快乐。两天之后,老王给我打电话,盒子上这字,什么意思?我说什么字?张条子,春节快乐。他以为张条子是个人呢。弄拧巴了。这就是过年呢,为什么懒得去串门啊?人家那孩子,不是中队长就是大队长,我们孩子什么长都不是,网上有卖那个少先队大队长那三道杠的,我媳妇儿买了俩,缝一块给我儿子戴上了,往街上一走,人家问他,你什么学生干部?我,环太平洋地区少先大队总司令。哪有这干部啊?所以过节,一般的,我们都是全家出游,去年春节,我们上猴山看猴去了,到那一看,哪有猴啊,都进化成人了,从山下到山上,我这两脚就没着地,给我挤上去的。我媳妇还提醒我,留神手机。费挺大劲,从裤子兜里,把手机掏出来,装到上衣口袋里,踏实了。到了山顶,一摸裤子兜,还一手机。我掏的别人兜。山顶啊,有这么大一石猴,也不知道为什么,全都排着队摸这石猴,七天长假,这么大石猴,给盘成手把件儿了。还有卖连心锁的,我媳妇买了一把,一瞧,这铁链子全琐满了,费挺大劲,找一地儿,琐好了,转身刚要走,后头有人喊,把门给我们打开。她琐的治安岗亭。